唇纹轶事

“天捻一带疏朗雪,除尽倥偬两丈尘。”

       三伏天的火驯服了每一个烈日下行走的活物,米歇尔待在空调房里,落地窗外的燥热晾在他眼里不过一片荒野。稿纸成叠地压在肘下,凉风煽动着边角,同时镇/压着暑气抛掷的动荡。少年人浆洗得雪白的衬衫被掀起一角,背脊似一张拉满的弓,露出一小截腰线也富有张力,温凉的肉体浸在窒息的冷洌里,像冬日里初雪纷扬地落了个彻底,推开窗嗅到的第一味冷药,他的爱大概是罹患一场病症吧。

       米歇尔支着胳膊向外看,手腕细瘦几乎形销骨立,侧掼一道青筋又极有力道的,漫无目的地放出目光,他的眼睛几乎仿琉璃或玳瑁,永远是直直地刻在一件事物上。此刻他在想安西尓,他觉得安西尓是他解不出的一道题,又格外地干净明了,他想起曼陀罗和雪松,安西尓各占三分。绿涛顶着三江源头的雪唱悠远的歌,多瑙河牵天地的纽带,波斯湾的工业的血脉,勘破地质层的秘密,寻找天之河的源头,但我找不到命名你的符号。

       米歇尔怠懒着眼皮,想,做个美梦得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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