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纹轶事

“天捻一带疏朗雪,除尽倥偬两丈尘。”

欢喜病。

       烟。灰与白的线相吻,届时它们被种在盆栽里,相伴一团枯萎的仙人球,撺掇着共同从路易的口中腾出。

       路易套一件纯黑衬衫,单薄地搭在骨间,穿插而过时叼走了公园大门左侧的一枝艳红三角梅,唇色沾上半身,衔一根塑料吸管搅动易拉罐里的碳酸饮料,两片柠檬和102%的气泡溅出,隔七分钟就粘在指头上,或许可以当作油漆从头顶浇下去,凝固变成焦糖色,像他说麻雀的喙变质后杀死咖啡馆桌角的花。

       有人唤他梅安妮,有人唤他路易,还有人唤他瑧川,他最爱第三者,因为主逼他走社会原貌固定的第三条路,但也不是那么一定的,他偶尔想演一场路灯长影为他规划的哑剧。

       比如阿尔卑斯山脉上的雪顶一路喧嚣冲泄入另一个断层的海洋,万籁俱寂里海鸟与海浪共鸣,岸上裸露的棕色人影与遥远的灯塔的光亮摩肩擦踵,瘦长未必比丰腴更绝美。

       但他还是瘦,甘心拆断每一根骨头在石灰粉里重造,最后一捧面粉从颊上抹到发际,淀粉经唾液酶消化是甜的;白色粉末咬着乌长睫毛,回头寥寥一眼,眼珠半遮半掩的黑棕来自下个世纪与上半个世纪的接轨,水光粼粼的积郁也是甜的。

       瑧川吃了麻雀嘴里的艳色花瓣,唇角红,关节处更红,圆滑的红,莎翁红与雪白淀粉灌注他,再添一勺咳断声带时无药可救的红棕糖浆,黏稠的一条丝线从舌尖拉扯出来,像是抽掉了粉红舌头的生脉,落在衣衫半开呈现的半副皮肉上,淌进他的下流的爱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不需要某人的理解与爱,我只想要一个观众,在太阳崩溃的那一天观赏我的电波频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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